我睁开了眼。从意识的虚无中脱身而出。
“还有吗？”
我感觉到了我设置在店里的禁制被触发，又有新的客人进了店里。
“麻烦。”
我在心中想到，或者说，说出了口？
按理说，我应该马上出去迎接，毕竟有生意上门了，不做是傻子。
一笔成功的交易里面，需要努力，需要汗水，必要的时候还要带上卑谦，以求达到成功，这样才能算是一门好的生意。
但，那关我什么事，我也不是想才做生意的，不如说做不做生意无所谓。
反正又饿不死（滑稽）。
不过，要是不做生意，又不知道该干什么，才一直开着店的。
所以我并不需要特意去努力啊什么的，反正倒闭是不可能倒闭的。
既然如此，我当然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，有人来了就要迎接？
NONONO
等我先休息一会再说，万一他们等会就走了呢，那我不就不用出去了吗？
OK，完美。
这样，又过去了一会。
好吧，好像短时间没有走的意思，既然这样那我就姑且还是出去见一见吧。
于是，我随意的穿好了衣服，推开了门，从休息室走出。
站在原地，扫视了一下。
唔，这里是两个邹巴巴的小鬼，还有一个小个子的小鬼，以及一个稍微大点又不皱巴巴的小鬼？
嘛，无所谓，反正都是小鬼。况且我在里面的时候就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了。
“有事？”
我说了句废话，没事来找我干嘛，闲的吗？
诶，不对，今天还真的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小鬼来找我，完全不搞不懂他们是来干嘛的，只是看我一眼就像吃了什么古怪秘药一样。
就像几年前，哦不，还是几十年前，几百年前来着，恩，忘了。嘛，无所谓，反正就是以前遇见的叫做马卡丽猫头鹰的秘药，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来着，仓库里都还有几瓶，可以让喝下去的生物，兴奋，狂躁，发出莫名的尖叫，然后窒息而死。
嗯，好像没什么用，过几天还是扔掉吧，或者说用掉？如果到时候我还记得的话。
他们的表现就和喝了马卡丽猫头鹰的状态差不多，虽然没死，但感觉也差不多了。
这个时代的小鬼不会是都有些什么奇怪的疾病吧。
难道要医治他们，不过，凭什么。
觉得麻烦的我想赶走他们，他们又会自觉的马上离开，离开后却又有新的小鬼进来，像前面的小鬼一样犯病。
我感觉有些烦躁，又懒得说话，就站在原地发呆。不知不觉外面就黑了，也没有其他的小鬼再进来。
嗯，是我年纪大了吗，对时间的流逝有些迟钝了？明明感觉只过了一会，时间却悄悄走了好大一截。啊，好烦，明明觉得自己还很年轻的。
“恩，大哥哥你可以帮帮我吗？”
“那个，是有想要问问的事。”
那个皱巴巴的公小鬼还有小个子的小鬼从椅子上站起，把我的思绪打断，好像有些焦躁？
唔，虽然他们焦躁什么，不关我的事情，但我并不喜欢这种激烈的情绪。
毕竟年纪大了（笑）。
于是我说。
“坐下。”
两个小鬼果然就如同我说的那样乖乖坐下。
真是的，现在的小鬼都没有点定力吗，在长者的面前，还一个个都像要上天一样，毛毛躁躁的，非得我要说出口。
有点不想问他们是来干嘛的了。
烦躁的我，突然有点想喝茶。
于是我就这么做了。
花了一些功夫我泡好了茶。
我坐在椅子上，端起茶杯轻嗅，那是一股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有的怀恋的味道。却怎么也想不起为什么怀恋，又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。
嘴唇轻触杯口，有些微凉，面部的肌肤却清晰感受着茶里冒出的热气。
升腾的水汽混着呼吸，在这个初春的季节化成了雾，蒙蔽了我的眼睛，彷徨间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。
那是一个庭院？
恍惚着正准备下口，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，于是我停了下来，迷糊的脑子仔细想了想。
对了，这里还有四个小鬼来着，差点就把他们忘了。
我放下茶杯，姑且用一次性纸杯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。
就当是长者对晚辈的赏赐吧，我可是一个很慷慨的人，就让他们干坐着也不好。
终于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，美美的喝了起来。
哈，舒服。
心中发出年长者特有的喊声，感觉又活过来了。
嘛，其实并不是舍不得用好一点的杯子给他们用，主要是我懒得去清洗他们用过的杯子，虽然只是需要抬抬手指就能做到的事情。也不能放着不管，虽然好像有人会帮我清洗。也不能直接丢掉，虽然还有很多备用的。
但是用一次性杯子就不一样了，他们喝完不就可以自己去扔掉，不用麻烦我动手了吗，这简直完美，想想我可真是聪明，果然我还年轻，不然头脑怎么会这么灵活。
途中他们好像对我说了些什么，又做了些什么事，不过呢，这些都无所谓，我现在还没有把注意力放到他们身上的意思，毕竟茶还没喝完呢。
没有什么事情是比喝茶更重要的事情了，因为。
里面有那种无法忘记、也不想忘记、不能忘记的。
味道。
那是我空荡荡的身体里所剩不多的没有遗忘的。
叫做怀恋的情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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